唐怀雁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,身体的浓香沁盈了整间屋子。
意乱之时,她睁着迷蒙的眼看向陶煊洛,梦呓般唤道:“姐夫……”
朱墨一凝。
陶煊洛眼中骤冷,猛地扔了笔:“滚!”
唐怀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!
她想解释,陶煊洛却已操纵轮椅进了里间,便只能艰难地穿上衣服,挪着步子离开。
只是离开的路上,她又想起陶煊洛阴晴不定的性格,不知道会怎么报复她,会不会退婚……
若是退婚,只怕她和她的生母,都不会再有活路了。
若她的夫君是陶晟就好了,那样端方的君子……
这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她自己唾弃。
陶晟的她的姐夫,更是未来的夫兄,怎么能对他起这样的心思?
又过两日,京城下起濛濛细雨。
唐怀雁思绪郁结,便独自去了湖边观景。
看着水面,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这般涟漪不止。
不知不觉间,竟然下起了雨。
雨丝风片润湿了她的发丝和衣衫,薄薄一层贴着,衬出窈窕身段。
一仆人撑伞过来:“雁姑娘,世子请您去听雨榭避雨。”
唐怀雁心头一动,扭头朝一旁的水榭看去。
就见陶晟一身湖绿长袍立于窗前,神情淡淡地看向这边。
君子如竹。
唐怀雁以自己的身份和陶晟仅见过一次面,难道……他记得她的吗?
心底的悸动在这一刻又冒出了头……
水榭。
窗边榻上,棋局行半,小炉煮茶。
唐怀雁走进来,走上前低头轻唤:“姐夫。”
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。
唐怀雁单独面对陶晟,又羞又怯,心跳渐渐急促。
陶晟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她衣物紧贴的身体,取了帕子和大氅递给她:“把头发擦干。”
唐怀雁怔了瞬,接过:“是。”
她坐在榻上,披着陶晟给的大氅,拿着帕子偏着头绞发。
耳畔一时只剩下雨声和炉中茶水翻滚的咕噜声响。
唐怀雁一双美目懒懒挑起,偷觑对面独自弈棋的男人。
小炉冒着氤氲热气,水榭里空气都是潮湿的。
目光也是。
“为何独自淋雨?”陶晟执着棋子抬眼问。